她弯腰输入密码,咬住上唇珠, 努力不让自己的唇角上扬。

家里只有一双拖鞋,程以岁干脆也不穿了, 两个人都穿着袜子走在地板上,倒是省的吵到大头睡觉。

沈祁言进门后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,他先是洗了手,然后从壁橱上拿下水果刀和案板, 把柚子头尾的皮都去了,最后抬手拿了个盘子,把切好的柚子放在白色瓷盘上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厨房总要比客厅里冷一些,因此程以岁站在里面,跟他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厨房玻璃。

而他手指修长,看他慢条斯理地切着水果,这么看像是隔着昂贵的展柜,在雕琢着某件独一独二的手工艺品。

等沈祁言忙完了,程以岁才想起来问:“你怎么知道谢徊家的东西都放在哪啊?”

沈祁言把盘子端起来,走到她身边时,低头忽笑:“因为我们两家,户型是一样的。”

“哦。”程以岁不疑有他,跟着一起走到客厅,“这样啊。”

客厅的中间是一个l形的沙发,中间放着一个长方形桌子,沈祁言就把切好的柚子放在桌上。

程以岁之前就觉得那个桌子矮,这会儿沈祁言来了,那桌子矮的就更明显了。因为他坐在沙发上,无处安放的长腿弯起来都比桌子高。

可是沈祁言好像也不觉得别扭,他弓着背,两只胳膊搭在大腿上,垂下眼睫时,浓密的睫毛像是鸦羽般映在他的下眼睑。

他的皮肤很白,不经意间,有种易碎的美感。

他从盘子里拿起一瓣切好的柚子,认真得剥着上面白色的经络:“我记得你问过我两次,会不会打篮球,我好像都否认了。”

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进入主题,坐在地毯上的程以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她也不记得自己问了几次,反正就跟着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但我真的。”沈祁言眼皮轻抬了一下,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程以岁,“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