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盒的旁边还放着一包崭新的抽纸。

程以岁把纸夹进胳肢窝,一只手举着药盒,反腿把门踹上。

还好,并没有流鼻血,只是流了鼻涕,鼻涕里夹着血丝。

程以岁把药瓶挨个从药盒里拿出来,怕她不知道用哪个,沈祁言在上面挨个贴了记号。

抹鼻子的,抹额头的,第一天的,第二天的。

她拿出一瓶写着额头的喷雾,直接把手机立起来,用屏幕当镜子,蹲在地上喷药。

凉意洒向额头时,手机又一次响了。

程以岁把手机拿过来,看到沈祁言发来的消息:我要去羊城,大头放你那里,还是放店里?

她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,皱着眉头打拼音——

放店里。

静谧的房间,回荡着手机键盘按下短促的机械音。

选中短语后,程以岁眨了眨眼,余光扫到了桌子上的小药盒,犹豫了一下,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删掉。

【kather tyell:放我这里就好】

【sqy:好,明天早上在你家门口等你】

【sqy:今天就不打扰你休息了】

……这么看,他好像又一点都没变。

程以岁握着手机,仰头靠在沙发座椅上。

她总是会错乱,觉得好像是哪里出错了。

离开一段时间也好。

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,像是龙卷风席卷了本来平静的生活,巨龙把她卷在天上,头昏脑涨。

人生这二十多年,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