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开门,把大头放到沈祁言家门口,自己退回来,只伸出一颗脑袋,引导它:“你伸手,拍门。”

这超出了一条狗的理解范围,大头回过身子,可怜兮兮地看着她。

程以岁伸出手,做了个拍打的动作。

大头看着她,有样学样地敲了敲门,但它并不熟悉这个动作,再加上饿得没力气,敲门的声音程以岁开着门都听不清。

“……”

行吧。

程以岁叹了口气,从门里走出来,一边往沈祁言家走,一边嘀咕:“沈祁言不行啊——”

怎么不教你敲门啊。

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。

对面的大门悠悠打开。

沈祁言也刚洗完澡,好像都没来得及擦,就来开门了。

湿漉漉的发梢滴满了水珠,顺着他的额头,脸颊滑落,停留在清晰的下颌上。

不知道是他开门的时间太巧,还是太不巧,程以岁那个“啊”字也没说出来,于是一个感叹句,成了一个陈述句。

“沈祁言不行”。

第26章 夜间四时 “海棠花未眠”

看见熟悉的狗窝, 大头临阵倒戈,摇着卷卷的小尾巴,面带微笑地跑进了沈祁言家门。

它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的饭盆, 嚼得满楼道都是咔嚓咔嚓的声音。

沈祁言斜倚在门上,下颌上的水珠顺着喉结往下滚,无声无息地没入衣领。

他没穿睡衣,而是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当家居服, 水滴从里向外洇出, 似有若无地透着他的腹肌。

看明白发生什么事后, 他慢条斯理地从狗身上收回视线。

四目相对, 程以岁欲盖弥彰地把嘴抿得死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