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啼霜对这本画册真是好奇极了,坐在那小屋的凳子上郑重翻开第一页,只看了一眼,却忽而觉得头皮发麻,脑袋热晕晕的,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瞧。
于是他又只好抱了只团蒲,窝到桌案底下,点着一根矮烛偷偷地翻看。
那册子里画的东西实在很大胆,一开始还是普通的男男女女,一页换一种姿势,一页比一页要不堪入目,到后来便出现了两个男人或是两个女人,再后边便更离谱了,人数不断变多,性别组合也越来越繁杂。
方啼霜被那画中人的行为烫了眼,很怕一会儿要长针眼,于是便自欺自人地抬手遮了眼,从指缝里看那小画。
没一会儿,他脑袋上便顶出了一对猫耳朵,不知道是不是叫那橘红色的烛光给烫的,方啼霜的脸上从面颊处红到了脖颈,像快要烧起来了。
与此同时,寝殿里。
裴野批完了周章,正打算来给方啼霜掖掖被角,可他人到了床前,却只见一床被掀开的被衾,根本没见着方啼霜的人影。
方啼霜只要一用过午膳,两眼便要发晕,一年之中几乎没几日是不用午憩的,因此这样的情状,实在很不寻常。
故而陛下便循着顺序,去了几个他往日里很爱待的地方找了找,等寻到那小屋前的时候,他只见那屋门紧闭,便知道那小猫儿是躲在此处了。
裴野也不出声,只出手轻轻一碰,便发现那傻小猫儿又忘了锁门,他勾着嘴角一笑,而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。
第一眼,陛下并未见着他人,第二眼,陛下忽地蹲下身,与那立着猫耳朵红着脸的方啼霜对视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