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!这就是所谓的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吗?
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她气呼呼问。
张宛终于把缰绳抢到了手里,但抬头一看前面的路,想了想没有调转牛头而是依旧往前走,只是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像是在欣赏沿途的晚景。
林昔还在那边气愤:“你以为去了衙门能有什么用?你去了正好!”
她终于觉得一直拧着脖子累了,抬腿转身和季云知面对面坐好。
“要是新令有变你就是自投罗网,到时候不仅你人出不来钱也别想讨回来。打了狗的肉包子,哪那么容易要回来的?”
张宛在前面连连点头,也跟着说:“那些钱入了公的没多少,大多数都进了衙役的口袋,可没人愿意吐出来的。”
季云知就觉得更委屈了,合着他不管是做什么蠢的都是他自己?
“你又…我也…”一张嘴想说什么,却抽泣着断断续续吐不清一句话,听着就令人心怜。
“哄哄,哄哄。”张宛小声催林昔。
林昔垂下眼帘,以为她不想哄?她…也不知道怎么哄啊。而且她还气着呢,说不出来这气是从哪来的。
要哄又哄不出来,要撒气看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有点舍不得,她现在才是真的作难呢。
见张宛还赶着牛车往前走,便硬声问:“这是去哪?不,回去吗?”
张宛把牛车赶去了另一条道,林昔不熟。
季云知终于能说话了:“我要回去,我不要去衙门。我害怕…”呜咽着又哭起来。
林昔喉间一滚:“知道怕了?”
“嗯。”他抹着泪:“我不是想自投罗网,我也不想添麻烦,嗝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