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她母牛一样翕张的鼻孔,汪县令厌恶至极:“夫人这是在做什么?”

汪夫人冷笑:“老爷,快请起吧,滇西王那边坏了事了。”

汪县令悚然一惊:“那、那可如何是好?”

汪夫人瞪一眼梨花带雨的侍妾,待她衣不蔽体地滚出去后,压低声音说:“要紧的财物我已经收好了,老爷穿上衣服,乔装打扮,咱们夫妻二人扮作寻常商旅,先去城外避避风头。”

“这……会不会着急了些?”汪县令一时犹疑。

他在大事上素来听命于汪夫人,自己没个主意,只好哆嗦着从榻上爬下来,手忙脚乱穿上管家的旧衣。

可汪县令太胖了,短时间竟穿不进去,宽大的衣袖被撑得像刚灌好的香肠,瞅一眼都嫌肥腻。

马车停在官邸门前,汪县令夫妻二人各背一只包袱,里头塞满价值连城的银票和地契。

想起还藏在地窖里的那些银子,汪县令泪如雨下,此一去,就怕府里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,借机把他的银钱给贪墨了去。

“走!”汪夫人厉声喝道。

赶车的马夫也是汪县令的心腹,鞭子一扬,缰绳一紧,口中吁吁几声,两匹马儿就脚步沉重,迈开步子。

刚走没两步,马车就停在原地。

汪夫人细长的眉毛拧作一团,质问道:“怎么不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