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镖头接班不久,生意繁忙。不过,嘿嘿,若是方便的话,下月中旬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将要纳个二房,还请李镖头上门观礼、吃席。也好认一认云湘城里的各家商行掌柜。”
李明琅睁大眼睛,一副感激的神情:“这是开枝散叶的喜事啊。汪大人请放心,我一定携礼登门。到时候,就麻烦汪大人您引荐一二了?”
见李明琅很是上道,汪县令笑没了眼,没过多久就起身送李明琅二人离开。
喝了一上午的茶水,李明琅身心俱疲,登上马车后就歪倒在软榻上,怀中抱着丝绒的枕头,没好气地骂开来。
“狗东西,自己纳妾敛财还不够,儿子才十二三岁,就开始纳妾了?也不怕早早散完子孙福气!”
谢钰骑在乌鸦马上,随侍一旁。他垂首,隔着水蓝色珠帘隐约瞧见李明琅白皙的侧脸。
他敛回目光,淡然道:“当家的息怒。您刚接手镖局业务,做一做人情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李明琅有气无力道:“你不是云湘人,不知道这汪大人的德性。俗话说有一就有二,你给了一回银子,随了一回礼,就是上了贼船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”
“若是有商户不肯随礼呢?”
李明琅嗤笑:“云湘城天高皇帝远,他一个县令掌管云湘内外五十里的县城和村落,几千户人家仰他鼻息。谁敢敬酒不吃吃罚酒?”
谢钰眉头紧蹙,目若寒星,沉声问:“他就不怕被人揭发么?”
“揭发给谁?你当他贪污敛财是贪给他一个人呀?”李明琅冷笑,从马车上的妆匣里取一枚玉石慢悠悠地磨她葱段似的指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