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琅怅然道:“先父先母若在天有灵,定会知晓汪大人的惦念。”

来回客套几轮,一盏茶后,汪县令摸了摸肚子,终于进入正题:“李镖头,我与你爹娘是老相识了,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李明琅险些翻个白眼,心道,不当讲你倒是别说啊?

“汪大人请讲。”

汪县令清清嗓子:“我们云湘城民风开放,自由不拘,但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,否则,人言可畏啊。”

李明琅与谢钰对视一眼,凝神问道:“小女子初次接手家中生意,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,还请汪大人指教。”

汪县令笑道:“指教谈不上。只是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,云生镖局的新当家是个仍在孝期的女郎,平时出入有多位男子随身在侧……我跟你爹娘相熟,自然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,可是某些迂腐之辈少不得心中嘀咕。”

“噢,这事儿啊。”李明琅回过味来,心中浮现几个人的名字,她轻哼一声,“想必汪大人不是那样的老顽固,还请汪大人帮忙分说。”

汪县令的黑巾幞头颤动,摸一把下巴:“好说,好说。咱们两家既是世交,你爹娘不在了,我自当尽叔伯辈的义务,对你照拂一二。”

“唔。”李明琅抬起宽松的衣袖,抹一抹眼泪,哽咽道,“汪大人真是心善,小女子无以为报。”

汪县令吩咐下人上一盏新茶,肥厚的手掌搓了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