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愿意为了容问赌一赌那丝希望,却不希望这个没有确定性的一丝可能到头来搭上他的性命。

“阿知,没关系的,有这句话在,我再等你千万年也不苦。”容问眼里重新亮起微光,抱住他。

“不用等了,你要什么我给什么。”他心里涩涩的,眼眶也发酸,“人间规矩,你若是愿意,我今夜便给你洞房花烛。”

话一毕,他便感觉怀中人一愣,一抬头,一双眼睛吃惊地盯着他,耳朵尖红的要滴血似的,容问侧过脸,拦着他的手臂无所适从,嘟囔着,“我……我没想这个。”

“哦?你没想这个?”他挑挑眉,眼里含笑,“我不过说了句洞房花烛,你想什么了?”

容问耳朵尖肉眼可见地愈发红了。

“你就算想了,我也给你。”他就此放过容问,轻轻抓住他手,“容问,我们回家吧。”

容问怔了好久,吻着他侧脸,“好……我们回家。”

大忘山地暖,孟春之月,已经是万树新发,杏云梨雨,熏暖和风吹得人眼皮直打架。

是个将养身子的好地方。

明知站在山下,瞅着眼前山花烂漫,千叶翻银,风吹得骨头酥软,顿时觉得容问缠他一道回大忘山也并非只是存了不轨心思。

“阿知,走得动么?我背你?”容问一扬手,眼前碎琼花树林登时分开一条道,朱栏九曲,黑色石板蜿蜒至山顶。

为了让人都能欣赏沿路景致,容问便在大忘山设了禁制,一切腾云驾雾法术大忘山境内皆不可用。

若想上山,免不得一顿腿脚劳碌。

明知睨他一眼,“滚吧,你不想好了?我背你还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