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留下了容问与明知。

一路上明知一直担心着容问的伤口,此刻总算有时间了,“你伤口现下如何?”

他一情急,便直接去扒拉容问衣领。

“阿知,这么多人看着呢,要扒我衣服也得等回了家再说。”容问一手按住他,忍着笑意低声道。

一见眼前这人就想出言逗一逗。

注意到周围来来往往的西州商旅,明知才反应过来,回味起他那句“回了家”,脸上烧红。

这人最会顺杆儿爬,他先前已经见识过的,佯装怒意,他甩开容问,“谁跟你回家!”

抄着手臂,好整以暇等着人哄。

“谁跟我回家啊?”容问故作疑惑语气,靠上来垂目凝视他,“……当然是我夫人跟我回家了。”

说这话时,他依旧在笑,声音柔的滴水,浅色瞳孔里微光闪动。

“谁是你夫人?”明知轻轻一笑,蓦地仰头靠近,二人呼吸交缠,“我怎的不知鬼神大人何时结了道侣,夫人又是哪个?”

容问但笑不答。

他又一勾下巴,“嗯?”

“这都不知道?我夫人乃是祖神大人亲点的司恶之神,单名一个‘知’字,外能除魔降恶,内嘛……”容问噙着一缕不怀好意的笑,将他上上下下扫了遍,“我那夫人生的腰细腿长,仪容甚美,一双含情眼我当日一见便丢了魂。”

明知这时候偏半掀着一双含情眼凝视过去,睫毛湿润,眼神像山野缠人的菟丝子,乌黑瞳仁只映出容问怔忪的脸。

面前人呼吸开始急促,一双浅色瞳孔中有火在跳动。明知将眼神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,低声问,“魂还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