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这样。”他挑眉道。

瞧了马脸妖怪气的那幅模样,他便明白了,估摸着马脸妖怪需要那块黑石头,还不肯出价。

下面这幅场景还真是想凡间集市上讨价还价的场景。他暗笑了一下。

忽地鼻端嗅到一股清甜辛烈的味道。

莫名的有些熟悉,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。

转头一看,容问手上垫了块丝绢,将黑色小壶取了下来,又换上了同样的一个。

但里头装的东西显然不一样,因为那味道正是从新换上去的小壶里发出来的,是酒。他脑中灵光一闪,想起了这熟悉的味道。

“酒?”小壶咕嘟咕嘟直窜热气,熏的屋角姜花都醉了。

他读的书不算多,只勉强识得几个大字,此刻脑中却闪过一句诗。

1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”,此刻露台外正飘着雪,倒是应景。

看了眼火候,容问拿出个雪似的白瓷杯,搁到他跟前换了那只茶杯,点了头,“素酒,暖暖身子。阿知喝得么?”

这人分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神,却不知从哪儿来的满身烟火气,他几乎都要怀疑这人连饭都会烧了。

有趣的很。

暗笑了一声,他琢磨着时间还早,爽快应了,“喝得。”

炉火烧了片刻,酒滚了。

将它拿了下来,容问先倒了一杯给他,“尝尝,阿知。”

成神这么多年来,喝酒这还是头一遭,真有些忘了酒是个什么味道的了。

他点点头,浅啄了一口。

一股清甜的暖流自舌尖流过,虽说是素酒,后劲儿还挺足,一口下去脑门都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