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?”容问看他喝了一口,问。

他笑,“好酒。”

听他这么说,容问便也喝了一杯。

就这么看着他喝,嘴角笑意更浓了。

放下瓷杯,容问才发现这人一直瞧着自己,便问,“怎么了?”

“你自小便一直在大忘山吗?”一杯下肚,酒意慢慢上来了,他摇摇头,撑着头朦朦胧胧的看人,补了句,“除了你寻人的那些年。”

说到寻人的这里,他心口莫名有点涩。

“不错,”又给他添了一杯,容问才点点头。似乎是想了片刻,他又补了句,“大忘山有祖神神泽庇佑,我自出生起便有灵智,不过那时候浑了一百多年,不肯好好修道,又弱又没用,现在想来惭愧得很。”

说这话时,他一直看着他,一双浅金眸里似有期待。

可惜是与对牛弹琴,对瞎子抛媚眼无异。

对面这瞎子就撑着脑袋垂着眼听他说,对眼神一概不见。

这些话明知还是头一次听说,估摸着容问也是第一次与他人说起,垂着眼仿佛就能看见那个长着一双耳朵,生了一双浅色眼睛的小狐狸崽。

莫名的怜惜,莫名的熟悉。

怎么会熟悉呢?

一时有些怔忪,他又啜了一口杯中酒,品出些苦涩意味来。

“阿知问这个做什么?”容问拨了拨小炉里的碳,几点火星溅了出来。

“我瞧鬼神大人满身的烟火气,什么事都亲力亲为,”他朝炉火扬扬下巴,晃了晃手中白瓷杯,“好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