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拉着百叶窗,微光透过页片罅隙落进来,能看清他身后飞舞的大片尘埃。
清晰可明的光线滑过他的眉眼,?驼峰,?越过薄唇停到下颌处。
脸上是那样认真的神情。
让姜皑突然想到初次见面时,?他绷直的嘴角,?和毫无情绪的话语。
那时候,她从没有想过,缘分这种东西,会把两个人紧紧拴在一起。
江吟牵住她的手指,指腹轻轻摩擦了下指尖的指环,“想好了吗?”
姜皑闭了闭眼,微微俯身靠近他,声音清晰笃定,“好啊,就现在吧。”
工作日,来民政局登记的人不多,程序走下来,姜皑只记得途中公证员小幅度打了个呵欠,手中的杂志翻得哗啦哗啦响。
签名时她握笔的力道有些虚浮,签字却是流畅有力。
然后江吟接过笔,从她名字旁边签下名。
两个人都写行楷,一个笔锋凌厉,一个纤细柔软。
拍照,念誓词,等待,拿到证书。
整个过程不过二十分钟,姜皑却能回忆起这六年,不,这七年,经历过的种种。
她曾和他并肩看过蓝蓝的天和飘荡的云,那时候很年轻,在以“十”为开头的年岁里,所有的喜欢都很热烈,她有满腔的勇气去追逐他的脚步。
虽然中途,他们走散了。
她一个人在暗夜里踽踽前行,曾深陷泥淖无法自拔,也曾想起他的眉眼开始挣扎。
好在,不久后的将来,她又能和他一起,看绵绵的雨和雨后的虹彩,看皑皑雪花和雪后初霁的云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