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拉菲亚不敢和别人提起这件事,她年龄太小,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,直到腹中的胎儿都成了人形,她经历的事就再也瞒不住了。
洛坦镇一直都是贫穷落后的地方,当地医院不敢给她做引产,拉菲亚的家里很穷,家人也不可能把她送到喀布尔的大医院去。
没有别的办法,拉菲亚的家人只能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,这个孩子,就是她的阿罕塔。
□□世界里存在着大量针对妇女的禁忌和限制,人们根本不可能包容遭受□□后产子的拉菲亚,更别说同情她。
至于那个无辜的小生命,也被看作是男人罪恶的昭著,是该诅咒的恶灵。
阿罕塔从出生开始,就背负着罪孽和屈辱,虽然这些肮脏的东西与他的人格本质没有任何关联。
阿罕塔出生后没多久,拉菲亚的父亲就积怨成疾去世了,亲人们迫于舆论压力,只得与拉菲亚断绝了来往。
拉菲亚带着小阿罕塔,住在镇南山丘上的一个破屋里,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。
拉菲亚每周日都会把自己种的粮食,或手工缝的衣服背下山,到集市上换些钱,至于阿罕塔,只有每个月到清真寺朝拜的时候才会下一次山。
在上个星期联军与恐怖分子交火的时候,不知是哪一方的坦克发射的炮弹打偏了方向,拉菲亚母子的小屋就这样被炸毁了,阿罕塔当时就在屋子附近,他的后背就是在那时候烧伤的。
听完德尔勒的讲述,江镇紧抿起嘴唇,双颊隐现出两股凌厉的线条。自打入境阿富汗以来,一直僵硬着的心就这样被软化了回来,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