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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旗下的研究人员一时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,接着又在容越不容置喙的威势下,将他送到了这里来。

而他们奇异地发现,这人一看到病房里那个病恹恹的少年时,精神的各项数据竟然都立马变得平稳了许多,虽然还是不太正常,但至少维持在了一个安全范围内。

研究小组的头头总算没那么提心吊胆了——果然阮同学就是治容总最有效的稳定剂!一剂量下去,药到病除!

唔,虽说根除大概有点难,不过这药可以天天打嘛,反正早都成瘾了,离不开就离不开喽,幸好应该没啥副作用。

……

阮宛听出他话里的痛楚,心里一紧,手指勾着容越的耳朵挠了挠:“道什么歉啊,我怎么可能怪你?再说我的伤的确已经好了啊,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已,又不是什么大事,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……”

“别乱说!”腰上的手臂又勒紧了一些。

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了一点,阮宛微微蹙眉,手腕儿垂下去搭在容越的手臂上,但还是没用力,主要是他现在根本也使不出什么力气来:“我开个玩笑而已,你冷静一点,医生都说了,眼睛上的纱布过两天就能摘,而且下周就能出院了,只需要静养就行,没什么问题的,容越,你别太紧张了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答应的声音依旧沙哑压抑着,让阮宛听着心里酸楚。

他隐约感觉得到容越的害怕,这不是简单的占有欲所能概括的,是经历了太多次死别和无望的等待之后遗留下来的病症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治好的,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好,不过没关系——

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阮宛轻声说。

容越的眼眶倏地红了,好像看到自己那颗悬在高处的心慢慢降下去了一点,他紧闭眼睛,把脸埋在阮宛的颈窝,用力地深嗅着,闷声应道:“好。”

……

病床够大,躺下两个成年人也绰绰有余,阮宛便干脆让容越也在这里睡他的床了,不然的话在屋里添一个床又麻烦,而让人睡另一间屋子的话,阮宛也不相信容越能睡得安心。

毕竟就算这人现在呆在他旁边,似乎也并不太安心的样子,仿佛只要眼睛一闭,阮宛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。

阮斐和冉乐本来并不赞成两个人这种做法,但一想想他们在那些世界里吃过的苦,想到他们一次次生离死别建立起来的感情,儿子态度又很坚决,便都随他们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