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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越伸出手,将他面前那缕柔软的黑发勾起来,温柔缱绻地缠绕在指尖,低头专注地看他,毫不犹豫:“甘心。”

阮宛用力地闭了眼睛,脑袋一阵眩晕,心口跳动得难受。

回过神来后,才发现已经被容越抱了起来,往床榻走。

他看着容越近在咫尺的脸,手臂缓缓挪上去搂住容越的脖子,察觉到对方那双眼睛里柔意渐浓,心里有些不痛快,垂眸低声问:“那我要是死了怎么办?”

容越脚步一顿,胸膛似乎剧烈地起伏了几下,才哑声吐出两个字:“陪你。”

指尖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,阮宛的嗓子也跟着干涩起来,僵硬地苦笑一声:“不是应该安慰我说不会死的吗?真不会说话。”

他打断了容越要说的话,语气难得地变强硬了些:“容越你听好,我要是死了,你必须给我当上这个皇帝,我不希望我的位子落到其他人手里,你明白吗?”

“你不会死。”容越的脸色很阴,似乎是他刚才的话触动到了某个点,让这个人此时的情绪极度不稳定,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
“……你倒是学得快。”

容越阴着脸将他抱到床榻上,身体却没有直起来,依旧垂着头俯在他的脸颊上方,目光直勾勾的,像是干柴勾着烈火,闪着危险的欲念。

“我想亲你。”

“……放肆。”阮宛的脸白了一分,以往在城堡里和容越厮混的情景又浮现在脑袋里,与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交织混杂在一起,搅得他心绪不宁。

容越狠狠攥紧了拳头,眯着眼看他:“放肆也不在这一回了,之前你怎么没觉得我放肆过?难不成是因为他回来了,所以想跟我划清界限?”

什么意思?阮宛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。

就两个脱口而出的字而已,这不是皇帝的口头禅吗?值得联想这么多?况且什么“他回来了”?“他”是谁?划清界限又是怎么回事?难道不是本来就有界线吗?又不是连体婴!

他琢磨着这疯子话里的意思,谨慎地抬着眼皮瞧上去,估摸着这个“他”指的应该是今日刚回城的杨家父子其中一人,听这语气,大抵是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