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唯祎马尾被扯散,黑发凌乱地搭在肩上,手里紧紧攥着书包,对还想上前亲自动手的大姐大冷声道:“我想和谁同桌是我的自由,你们管不着,管了我也不会听,如果你再找我麻烦,我现在就去找教导主任。”
教导主任外号“黑阎王”,信奉学生不骂不听话,遇到什么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为敬,是所有学生的噩梦,大姐大们也不例外。
几个姑娘明显怵了,为首那人往后退了一步,色厉内荏道:“谁怕谁啊,我们也被你打了,大不了一起被处分,反正我们被记过的次数多了去了,你个好学生敢和我们一起被记过吗?!”
郁唯祎瞳孔猛地一缩。
攥着书包的手无意识地紧了又紧,嘴唇咬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深痕。
身后有轻响,熟悉又微微泛着冷。
“那我呢?”
晨曦吹散深秋浓郁的露水,少年难得地换上了厚衣服,白色毛衣立着领子,挡住了修长脖颈和下颚,校服依旧松垮地只拉着一半拉链,毫无修身作用的校裤被他穿得慵懒,他单肩背着书包,懒懒散散地走到几人中间,挡住郁唯祎,微垂俯视对方的双眸乖戾至极,“她担心处分,我不担心。”
“等她走后,你们就可以去找老师,说我打了你们。”
军训声渐渐离远,嘈嘈切切的上课声弥漫入耳,郁唯祎和蒋熠走到教学楼附近的小花园,手里捏着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。
“站住!你俩哪班的?大白天的不上课在这瞎晃,早恋很光荣是不是?!”平地一声怒吼,直穿俩人耳膜。
郁唯祎扭过头,认出是当年的教导主任,条件反射抓起蒋熠就跑。
“还敢跑是吧?!小兔崽子给我站住!等我逮到你们可不只是叫家长那么简单!现在停下还能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身后的怒吼声被风吹散,伴着能明显听到喘气的脚步,“小兔崽子活腻歪了!在我眼皮子底下玩早恋,五千字检讨嫌太少了是不是”
教导主任还是当年那个教导主任,黑阎王骂人的功力也依旧维持水准,只是体力大不如前。
郁唯祎拉着蒋熠很快将他甩在身后,直奔来时的小矮墙,风猎猎地穿过他们纠缠的手,她忽然反应过来:诶,跑什么,他俩现在又不是学生。
更没有早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