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辈分来讲,我是该叫您一声伯父的。您年岁已高,我不愿叫您死的那般痛苦,便擅作主张已这种方式送您走了。”
做了错事必得伏法,她唯一能做的,不过是替他留下一具全尸罢了。
沈驰景背过身去,步履艰难地走向席引昼的方向,没再朝这边看一眼,也没叫席引昼再看一眼,只是向他摇摇头,便拉起他的手,一同向京城的方向走去。
她心知徐丞相是个骄傲的人,此时能给他最大的体面,便是远远离开,不要亲眼目睹他的狼狈了。
而这场闹剧,也终于要落下帷幕了。
……
树林空地上,污泥中混了汩汩的鲜血,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。躺在地上不断颤抖的男人在几次尝试抬手都失败时,终于在即将闭眼的最后一刻成功挥起了右手,颤颤巍巍地捞向那颗流星划过的路线,抓了又抓,最终停留在了某一个方向。
“横儿……横、横儿……”
在两声听不清的呢喃过后,那只不住颤抖的手在空中猛得一战栗,‘砰’得砸在了地面上,随之而来的,是突如其来消失的呼吸声。
一阵尘风剐过,掀起难消的血腥气息,给两具尸首覆上了薄薄的埃土,也将死者未说完的遗愿吹向了九天长河。
“如果真的有下辈子,我们还做……”
“还做父子吧。”
京郊小镇内,刚刚赶到的一男一女走至老乡的马棚内,向主人道了谢后,牵着两匹马一前一后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