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不知上一世的自己经历了什么,但若是平平淡淡坐拥丞相之位,是绝无可能叛乱的。”徐壑平淡地叙述着事实,不带一丝感情,更不带一点求情的意味。他直直地看向神情凝重的沈驰景,嘴边挑起一抹苦笑:“不管怎样,这一世老夫的确因一己之私让众生涂炭,我徐壑辩无可辩。”

“你要杀,便杀吧。”

他忽得脱开了徐舟横的束缚,翻马而下,双手举起,将脖颈完全暴露在了沈驰景身前,一直毫无波澜的语调明显抖了抖,微微颤声道:“只求你……看在你们曾经的情分上,留下横儿一条命。”

“爹!”

在看到父亲寻死的那一刻,徐舟横像是疯了一样猩红了双眼,一个翻身便从马上跃下,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过来,瞬间掀起一阵疾风,在二人中间隔开了一道人墙。

在黑影中的席引昼已拔出了剑,却又在收到沈驰景制止的信号后缓缓插了回去。

听阿景的话,不能心急。

不能心急。

“你这是……”

被徐舟横突如其来的动作逼退了几步后,沈驰景先是一惊,本打算喊出埋伏在暗处的席引昼,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顿住了身形。她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,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,又向后退了一步,失声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那个一身玄衣的男子在站定后明显踉跄了几步,在黑衣的映衬下,更显得脸色苍白的不像话。他面朝着沈驰景的方向,因此只有她一人能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