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,不抓住也太可惜了。徐壑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,万一真叫他回去了,日后可是个大麻烦。

影响政权稳定和国家和平的大麻烦。

“……算了。”沈斐隐不蠢。在第一瞬间对席引昼本能的保护后,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用事:“朕准你带兵去相府。但记住了,最多把席引昼关在牢里,但不可对他用刑。必要的情况下,给他安上一个伙同徐壑叛乱的罪名,然后无声无息把他放了。”

“属下接旨!”好容易得了准许,曹禹立马拱手接令,遂头也不回地向徐府的方向冲去,生怕沈斐隐反悔。

看着曹禹离去的背影,杀伐决断的沈斐隐一瞬间有些失神。

我这算是……利用了他吗?

她盯得眼睛发酸,很快驱走了心中的看法。

不过是个前朝太子而已,又不是我什么人,关心这么多做什么。

让新帝没想到的是,当她再次见到这位‘不是我什么人’的太子殿下时,却是天人永隔了。

再之后没多久,沈斐隐自己也于同年郁郁而终了。

到死那一刻,她才彻底明白,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。

……

“你躺在我怀里死去的那一幕,是我永生难忘的心结。”

启军营帐内,沈驰景望着听得发呆的席引昼,怔怔地向前看去,眼中微波着清光,心口没来由地发痛:“是以两次被孟婆汤封印了记忆重新启动,都是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候。”

“殿下,前世的种种,皆是我之过。”她忍住鼻头的酸胀,明明已经情难自禁,却还是按住了心头那股欲望,安安分分地坐在原地,眼圈逐渐殷红:“但请殿下相信,你父皇前世之死,确非我亲手相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