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帅营帐内,赵惟扬套了件外氅,起身拿了些柴火,将接来的泉水倒入壶中,轻轻将其搁在一张板子上,又将板子固定在柴火上方,温声问了起来。

沈驰景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:“对对对,是是是!”

她想要为本次战役做些贡献,想弥补自己上一世的过错,想赢得美人——呸,太子殿下的芳心,第一步就是要知己知彼。

赵惟扬将水壶放好后,便几步迈了过来,坐在她对面,耐心解释道:“颉国朝政看似紧密和谐,实则分作两股力量。一股为颉帝党,是为守旧一派;另一股为越王党,是为革新一派。革新党想要变革,也就是从我启朝引入思想、文化和制度。”

“颉国帝君是由守旧派推上来的,自然要维护这一派的利益;越王则野心勃勃,想要在朝野建立自己的势力,自然要与颉国皇帝对着干,便出手帮了革新党。”

“而此次攻打我朝边境时,颉帝本打算权派自己人来,好叫他们立下军功,以把持军权。越王自然不乐意了,凭空插了几个将军来,力图与颉帝平分军功。但整场战役的主将早就提前定好,就算是越王再有本事,也无力撼动那主将的地位。”

赵惟扬停了下来。

这是他一贯的教学方式:点到为止,叫沈驰景自己悟出答案来。

“唔……”沈驰景托着腮帮子,迟疑地回答道:“所以那图塔将军是越王的人?”

“不错。”赵惟扬欣慰地笑了,又起身去试了试水壶的温度,再坐回了原地,继续道:“他此次调来这样多的人马来围剿我们,是下了些本钱的。没料全军覆没,只剩他一人铩羽而归,你猜会怎么着?”

“会……”沈驰景搓搓手,顿时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