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得进宫去问个清楚。
见席引昼拔腿便要往宫里走,沈驰景哪里肯干。她张手挡住他的去路,一步也不叫他往前走:“这摆明了是有人陷害殿下,殿下既不在宫中,又何苦自投罗网?”
一向与沈驰景不对付的江泉清这次也站在了她这边:“陛下盛怒,要求将彻查此事。兄长您就听沈姐姐的,先避着些风头吧!”
“你们都糊涂了不成?”席引昼无奈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人,好言好语地解释了起来:“我身为人子,能躲到哪里去,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?再说我若为了自己突然离去,老师和易安宫上上下下当如何自处?”
“可是……”沈驰景噎在了当场。她毕竟接受过现代人人平等的教育,说不出来那种“你只管逃你的,不必在乎这些下人”的话。
江泉清却哪里管的了这些。他不顾什么长幼尊卑,扯起席引昼的衣袖便往城外的方向走去:“哥!旁人的死活,我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
就在这时,正愤概难耐的江泉清突然没了声音。
沈驰景眼睁睁看着席引昼如闪电般出手,霎时便将江泉清劈晕了过去,随后以请求的目光看着自己,突然郑重其事拱手行了拜礼,道:“这孩子就拜托你了。趁他还晕着的时候把他送到老师那里,别让他醒了同你犯倔。”
“使……”她连使不得都还没说完,又见席引昼做出了更惊人的举动。
他举手摘掉了头上的冠帽,递到她手里,又脱掉了厚实的外氅,把只着了一件薄褂的沈驰景牢牢地裹在了里面,伸手替她理好了衣襟按扣,温声道:“我已是代罪之身,不可着此衣冠面见父皇,就麻烦沈姑娘帮我保管了。来日冤情得雪后,定携拜礼来面见姑娘。”
冷风残月下,他发丝如缎,身形胜松,浑身外物尽去,只余一件丹青色的束腰长袍迎着风飒飒作响,夜色如墨,更衬的他肤若凝玉。
同他相处了这么久,沈驰景今日才发现,他原来是那样单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