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已提前帮她通了气,但拜师这事,总还是要自己讲出口才有诚意。这人东拉西扯的,什么时候能说明白想要习武的初衷?

沈驰景却与他想法不同:不先套个近乎,直接便开口说要拜师,这才叫没礼貌吧?

但她显然想错了。赵惟扬这种在军中待久了的人习惯了直来直去,压根听不懂她言辞里的弯弯绕。

想明白这一道理的沈驰景终于不再废话,开始单刀直入:“在下深知赵将军每日公务繁忙,但实在敬仰将军的武功。不知能否为在下每周抽出半个时辰做些指点,深恩厚德,定当感激不尽!”

“没问题。” 因着是席引昼带来的人,赵惟扬应得很爽快。他摸了摸腰间的兵刃,温声道:“在下今日便有时间,择日不如撞日,沈大人若是也没什么事的话,不如我们寻个地方便开始?”

沈驰景欣喜若狂:“求之不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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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西下,天空中赤红一片,已是放饭的时间,学了整整一天的沈驰景却还拿着把剑在原地比划,似是感觉不到疲累。

刚刚送走赵惟扬的席引昼寻了过来,见沈驰景仍是一副痴迷不放的样子,便也没出声打扰,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一边,静静地坐了下来。

他闲来无事,眼前又只有沈驰景一个活人在挪动,索性一直盯着她的动作。

这副身体底子极好,再加上赵惟扬不仅自己天赋异禀,教起人来也颇有方法,仅用了一天时间,愣是将沈驰景一个连架都没打过的姑娘教得有模有样了。

那边,比划了半天的沈驰景一转头,终于看到席引昼回来了,很快将剑收回了鞘中,兴高采烈得跑了过来,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:“赵将军教得也太好了!我从小最烦长篇大论,他上来就摒弃一切繁琐理论,直接在实践中渗透。太实用了,实在是太实用了!”

看着面前这人熟悉的闪得晶亮的眼睛和红扑扑的脸颊,席引昼恍惚了一下,险些抬手便触了上去,却又触电似的很快缩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