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顶顶要紧之事,应是寻到文氏真正的接头之人,才能有将宁承世摘出来的机会。
可京城之大,寻一人又谈何容易?
他愈发烦躁,糟心糟肺地站起身来,想着去外头吹吹冷风,却在起身的一瞬间凛然清醒。
席引昼呢?
再三确认那人的确没了踪影后,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值夜的小厮,劈头盖脸问道:“拢黎呢?那个混小子去哪了!”
小厮何时见过真正发怒的家主,顿时双腿一软,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:“殿下……殿下回宫了……”
“鳖崽子!”顾济垆气得声音都抖了,扶着墙顺着气,恨不能登时进宫把这不知死活的人拖回来暴捶一顿。
古往今来,帝王向来十分忌讳反叛通敌之事,更何况是他不但是皇子,还是太子。宁承世兵权在握,又一向与自己、与席引昼亲厚。席引昼此刻进宫替他求情,非但救不了他,反而会让他自己陷入不忠不孝之地。
顾济垆再犹豫不得,转身进了屋门,挑起件大氅便踏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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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殿外,连绵细雨垂垂,洇透了跪着那人的发丝、衣襟,和背上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