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他竟觉得自己的手腕下一秒就要被捏碎了。管事恼羞成怒,边挣扎边回头骂道:“他娘的!谁啊多管闲事?混……段先生?”

“沈家小女是我段某人的学生,还望刘管事高抬贵手,莫要伤及幼子。”段先生话讲的客气,看向管事的眼神却毫不客气。他径直扒开了管事的狗爪,一边将沈驰景抱在了怀中轻轻抚摸脑袋以作安慰,一边冷冷地盯着管事:“段某人正有事情想与管事相商。堂中学生调皮不休,在下近来被他们吵得身体抱恙,这段时间恐怕无法继续来学堂授课了。”

管事急眼了:“先生,是在下一时情急,您莫要生气……”

扬韬街是个名副其实的贫民窟,鲜有能教授课程的文化人。但各位穷困潦倒的父母却也盼着孩子们成龙成凤,因此他才投其所好把自家改成了这么个学堂,请了读过些书的段先生来,以此牟利。这里人穷,交不起太贵的学费,也只有这个姓段的小子傻,愿意少挣些糊口的钱,这学堂才勉强办的起来。如果他走了,哪里还有别的先生愿意来?

段挚又走了几步,将虎头虎脑的席引昼也圈进怀里:“我看这小子资质不错,是个好苗子。若他来学堂一起学习,我想我能省不少心。”

管事能屈能伸,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:“先生说的对!这孩子面相清奇,一看就是个好孩子!”

段挚达到目的,没过多追责,见好就收了。

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人,不想动真格的。毕竟,刘管事的家在这一片算宽阔的,是最适宜做学堂的地方。

不用白不用。

小席引昼如愿以偿地进了学堂。

虽然几个月后他便被接到了皇宫,但于他而言,这短暂的几个月弥足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