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他手上的刀“咣当”一声掉在了地上,而他本人则喜笑颜开地扑进了席引昼的怀里:“阿清知道,兄长是怕我受伤,疼我呢!”
……
这孩子听话不听音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?
席引昼边忍住打人的冲动边想。
另一边,躲在桌子下面的医生也看呆了。
这还是刚才闯进来那个一脸凶相的汉子吗?他把头埋进这位爷的怀里,那头顶还没到人家肩膀呢!那怎么刚才看起来一副身长九尺的样子?
如果沈驰景在,一定会教给这位医生贴切形容该人的新词:
气场两米八。
看这男子并没有恶意,医生松了一口气,“哧溜”一下从桌子下钻出来,跑回了前堂。
这边,原本一脸怒容的席引昼被这抱得没了脾气,只得碰了碰玄衣男的头,装作厉声道:“江泉清,再不撒开,我揍你了啊!”
那江泉清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,松开手,环顾四周后发现的确无人了,这才咧嘴小声道:“阿清是殿下养大的,殿下想怎么揍就怎么揍。”
席引昼不欲同他争论,扯出袖子往里屋走去:“手疼,心累。揍不动。”
江泉清赶忙阔步跟上去,还不忘小声自夸:“您看我这叫什么……哦对,孺子可教也!您一个眼神过来,我立刻就懂了——出门在外,不可泄露身份!”
席引昼没搭理他,嗖嗖嗖走回去,坐在床上,任江泉清在那边唠唠叨叨也没说一句话。
他揉着太阳穴,头疼地反思自己:
我大概是真的把这孩子惯坏了。在皇宫里这么多年,哪有人像他这样单纯的性子?
席引昼虽贵为太子,却并非从小长在宫中,而是随母亲一道住在青州。他六岁那年,母亲病逝,宣朔帝这才将他接回宫中,当下便立为太子。从此他摇身一变,从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变成了富贵泼天的皇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