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苏音问心无愧,便没推诿,随丫鬟去往前厅。
一去才知,莹安并未到场,来的是一位嬷嬷,以及莹安身边的丫鬟西云,旁边还坐着一位身着锦衣的年轻的小妇人。
那小妇人端坐在椅间,翘着镂空金护甲,轻捋着手中绣着牡丹的藕色巾帕,扇睫半垂的她眼尾上挑,神情凝重,一看便是个不好相与的。
苏音猜测这位应该就是莹安的嫂嫂,郭络罗氏。
才到场的她将将福了福身,西云便指着她恨斥道:“就是她,表面柔弱,实则心肠歹毒,故意推我家县主下水!”
有人来告状,舒穆禄氏不能护短,遂问女儿可有此事。
前头所发生之事,青枝皆知情,无需主子打手语,她可以直接复述,后来莹安落水之际,她去请人,并不在场,便得等主子先打手语,她再为主子讲述。
才刚苏音未到时,西云已经向舒穆禄氏讲过一遍,但她明显偏帮于她家主子,前头的矛盾皆一句带过,想当然的指控苏音加害莹安。
待青枝讲罢之后,舒穆禄氏已然明了此事的来龙去脉,
“也就是说,音儿要下水救她的爱犬,县主相拦,拉扯之际不小心才出了意外,音儿没把控好力道,确有过失,但她并非故意,还请海涵。”
默然许久的郭络罗氏拈指轻拨着茶汤,微勾的红唇溢出一声冷哼,
“一句不是故意便想抹去她对莹儿造成的伤害吗?莹儿不仅患了风寒,还得了温热之症,一直昏昏沉沉,未能真正清醒。她在家可是备受宠爱的,何曾受过这样的欺侮?”
舒穆禄氏最是了解自家女儿,她认为苏音绝不会故意害人,但这回莹安县主的确被她女儿推下水,舒穆禄氏难辞其咎,遂好言与之商议,
“县主遭此罪,我们母女很是过意不去,愿意赔偿银两,为县主诊治。”
郭络罗氏掩帕冷哼,眸间难掩讥讽,“我们王府出不起诊金还是怎的,用得着你来出?这根本就不是银子的事儿。”
无奈的舒穆禄氏只得先探探她的口风,“那您意欲如何?音儿该怎么做,才能令县主消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