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彧别过脸,错开那只手,“行,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郁臻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轻而易举,奇道:“你……不怕我真把你卖了?”
杜彧反问:“你会吗?”
郁臻被他一问,支支吾吾道:“当然不会啊……”
即使会,他也没关系,虽然暂时未放弃求生本能,但他一直以来做的事就是送死;人总归是要死,无所谓怎么死、死在谁手里。
“你最好没骗我。”他半笑不笑地对郁臻说。
看对方涨红脸想辩白解释,又纠结着如何开口的模样,杜彧死气沉沉的心境略有波动,好像心尖被一只小手挠了一下。
荒废的信号站如同沙漠里的一座孤塔,他们驱车靠近,目标明显,动向绝对已被暗处的守卫捕捉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他们。
郁臻在子弹最远射击范围外停车,他先下去,再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,将杜彧拽下来。
杜彧左肩包缠的纱布浸出了血,特意没换新的,为他狼狈不堪的俘虏形象增添几分说服力。
郁臻捆了他的双手,在背后拿枪抵着他,驱赶他往前走,不时踹他几脚。
“记住啊,到时候你别说话,我来跟他们讨价还价。”
“嗯。”杜彧应道。
走近信号站,屋顶上钻出几个身穿黑色皮革马甲,胳膊纹着青黑兽面和编号的男人;这些人一并持枪跳下,朝他们围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