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老板,你想想,你是什么身份,我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厂的头儿,哪儿敢肖想你啊?对不对?对我而言,你就是那天边的月,池里的荷,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啊。”
陶然机智地拍着顾老板的马屁,总算把这一关给通过了。
“怎么,对常律师和周先生的事感兴趣?”
陶然支着下巴,对着男人眼睛放光,嘴角翘得很高,“嗯,感兴趣。”
男人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前额,“正事都没见你这么积极的。周应该是拒绝常平了。”
“周先生拒绝了?”陶然的语气里全是浓浓的讶异和失望,“常律师多优秀的人,干嘛拒绝。找一个和自己性取向一样,多难找。”
“那是在你看来。”
陶然撅了撅嘴,表示不同意,但她无法反驳。
“其实这个社会对同性恋还没那么大度宽容,周应该也是害怕被人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,所以才特意隐藏起来。”
“不能因为常平和他一样,他就要接受常平。他也有自己的感情取舍,喜欢谁,不喜欢谁,都是他的权利。”
“退一万步说,就算他能接受常平,那常平的家人会接受他吗?这个社会会接受他们两个吗?这些都是需要谨慎思考的问题,不是脑子一热,谈个恋爱就没事了。”
顾淮云说完话,陶然陷入沉默中去。
爱情是伟大的,但这个社会是自私的。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,又如何抵御得住蜚短流长,又如何抵抗全世界异样的目光?
“那就这样,什么都不做?”陶然不免失望道。
男人柔和的目光投放在她脸上,似乎是在不舍得她眉间的那频蹙起,“那就看常平要不要追到底,还是就此罢手。也要看两人的造化了。”
后来,顾淮云的担忧一语成谶,两人走过来一路坎坷,也一路荆棘。
晚上陶然留在医院,日用品、还有换洗衣物让余秀钦整理好,叫季博送到医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