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乐欧开会交报告的前一天,定稿完成,准备妥当。
晚上八点多,余白跟着唐宁出去吃饭。从饭店出来,两人上车准备回家,她手机震动,又收到吴东元发来的邮件。
邮件的第一句话就是:the bar is lowered aga!
余白看得笑出来。不光是因为当了这么多年的社畜,她的神经已经锻炼得很粗了,而且还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老笑话。
从前在 bk 的时候,她和吴东元两个人一起做项目,总是会遇到客户不断增加新要求的情况。吴东元跟她开玩笑,说觉得自己就是在练 libo skatg,轮滑过杆。一次过去了,横杆又会往下降一点,在被逼到极限之前,这个过程简直无穷无尽。
那时,余白每次在他转发过来的邮件上看到这句话,就知道又要加班了。
如今,话还是这句话,情况也还是这样的情况。只是吴东元已经成功上岸到了甲方那一边,反过来助纣为虐。其中的黑色幽默,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明白。
“笑什么呢?”唐宁在旁边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余白收起手机,觉得这梗要解释起来实在太费口舌了,而且跟唐宁提吴东元的名字纯属找死,为免麻烦,还是不提的好。
车子发动,音箱连上了手机蓝牙,也不知是什么操作又开始播放莫扎特。
余白皱眉,赶紧伸手关了。她这几天孕吐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,但只要一听这个调子,就又会想起那个味道来,简直通感了。
唐宁看了她一眼,又问:“怎么了?”
余白不答,只是摇摇头,闭目忍过这一阵也就好了。
等到了家,已经快九点了。她衣服也没换,直接坐下开了电脑,按照吴东元邮件里的新要求,把他需要的资料找出来,还是像从前在 bk 的时候一样服务周到,先到原文中做好标记,另外在邮件正文里写了个
ief,把提纲列得清清楚楚,全部检查无误之后,这才发出去。中间唐宁来催过她两次,让她早点洗漱休息,都被她有口无心地敷衍过去了。
等到按下发送键,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。余白合上笔记本去洗漱,生怕那边收到了还有什么问题,连手机一起带进了卫生间,搁在洗手台上。刷牙刷到一半,果然又有信息进来,吴东元考虑事情永远比她更周到。她拿起来看,咬着牙刷一一回复。
唐宁这时晃进来拿东西,正好看到她发完信息放下手机,临走又回头瞄了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