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来一次!”等到那一阵晕眩过去,他总是这样欢笑着恳求,“再来一次!”
这一段叙述,余白第一次读的时候就忍不住落泪了,后来在会见室里看着谭畅读这封信,她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,不确定这究竟是因为孕期激素水平的影响,还是这几行简单的文字真的动人到了那样的地步。
毕竟,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她这样的反应。
唐宁只是静静坐着,提问,记录,一如既往的理性和疏离。
而谭畅甚至读着读着就笑出来了,说:“那只是个蠢得要死的游戏,甚至都算不上是个游戏。之所以总是带他这么玩,只是因为我每年最多去看他一次,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带孩子,结果就这样从他三岁一直玩到七八岁……”
余白就那样看着她笑,然后又看着她把脸埋在手掌中痛哭。
直到最后,听见她说:“帮我联系检察院的承办吧,我要检举。”
至此,这一件看来简单贪污和挪用公款案又牵扯出了一连串的他案。
首先是李洪庆的骗取出口退税罪,洗钱罪,非法经营罪,以及帮助转移赃款罪。
而后,还有那个已经功成身退的纺织集团一把手,他与李洪庆之间的私交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起,也势必会浮出水面。只可惜时隔几年,人和钱都已经在境外,要再追回并不容易。
除此之外,谭畅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用了理博的 ai 的产品做法条预测、罪名预测以及刑期预测,前面两个阶段都进行得非常顺利。到了这一步,案情突然指数级别的复杂化,估计是要把 ai 都给折腾疯了。
结束那天的会见,两人回到事务所,跟陈锐略作讨论,关于下一步应该怎么走。
说完正经的,陈主任又发表高论,对唐宁说:“当初谭畅刚出事的时候,我就在纳闷,这个委托人明显隐瞒事实,还在看守所里自残,你怎么那么执着非要做下去呢,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余白倒是听不懂了。案情走到这一步,后续的社会影响必然很大。但经历过这么些事,陈锐不可能不知道,唐宁是最不喜欢搞出大动静来的。
陈锐笑着解释,说:“他不就是为了当年那个案子,心里还是意难平嘛……”
可话还没说完,就被唐宁打断:“谭畅的父亲是 a 大的老师,人家通过我爷爷找来的,我怎么可能随便拒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