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走?”他问。
“明天。”她回答。
只是一瞬,他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空气。
也是在同一天,钟占飞告诉他,已经准备注销执业证,不再做律师了。散伙分行李一般,师父给他推荐了几个去处,让他自己选择。
那天晚上,他去 show box 找她,是想要她留下,或者干脆他跟她一起走。她要是抱抱他,他说不定会趴在她肩膀上哭出来。
然而,站在角落的阴影里,他却看到舞台灯光下的她正欠身与吴东元拥抱。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她笑起来,现出左边嘴角的那一个梨涡。
就是在那一秒,他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那个雨夜里那样看着他,那么主动地吻他,身体为什么打开得那么好。
是因为,她有她喜欢的人。
继十三岁那一次之后,世界又崩塌了一遍。
他自觉跌到谷底,也许这还不是底,只是他已经闷得透不过气了。
她走的时候,他没有去送机。
钟占飞隐退,他便从了唐律师,去至呈工作。
那段日子,他只是每天按部就班地起来,把自己收拾干净,挪去上班。工作到深更半夜摸回家,瘫倒在沙发上打 candy crh,直到实在累极了,眼睛一闭就睡过去。第二天天亮,起来冲个澡,又开始一天的轮回。
就连难得一见的唐律师都看出来他不对劲,让他加了一个微信,叫他去相亲。
对方就是林飞扬,正被家里催着结婚。
那个时候,他还真这么自暴自弃地想过,要么就结婚算了。只可惜那时的他就连自暴自弃都没资格。
林飞扬说几句,他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