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成轻轻哼笑了一声,不说话了。
余白听出这言下之意,仿佛就该是一句:烟都不给带,我要你这律师何用?
“我也没想请律师。”乔爷果然这样补充。
“我知道,是您儿子来办的委托。”唐宁回答。
“瞎遭净钱,”乔成呵呵笑了笑,评价,“他呀,就是想把小时候我养他的那些钱都还给我,从此两不相欠,省得以后再记挂。”
余白听着倒有些感慨,觉得不管案子有没有希望,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总该安慰两句吧?
不料却听见唐宁说:“反正律师费都已经付了,而且死刑复核就是按照一个阶段计费的,就算您不让我来,这钱我也没法退。”
乔成一听,气极反笑,说: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呢?”
“不就靠这个吃饭嘛,”唐宁也不跟他客气,“我过来一趟二十几公里呢,来都来了,就聊聊呗。”
“那行,”乔成看着他无可奈何,带着些笑点点头,“聊聊也挺好,要不尽坐那儿看电视了,你就说聊什么吧?”
“总归先聊案子吧。”唐宁提议。
“那都说一万遍了,笔录里都有。”乔成不耐烦,几句话带过,“不就是下岗之后,老婆又病了,医药费也报不了。正好林场靠着国境线,认识个俄罗斯人,让我把从那边进来的货带到南方卖出去,就这么开始干上了。”
“怎么带的呀?”唐宁问。
“就那种遥控小汽车,”乔成回答,“里面不是有充电电池么,一排四颗,用塑胶膜包在一起的。要是遇上检查的,开机还能亮。其实里面就两颗真电池,剩下两颗都是包的粉。”
“全都从东北发到您在a市南城区的房子里?”唐宁继续问。
“是,”乔成点头,“再拆成零包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