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镜连忙打断了她,凄惨一笑,“
此处人多口杂,前尘往事,休要再提了。”
周玉城沉默许久,也是点了点头,应了句“好”。
二人又像是无事发生一般,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。待酒过三巡,宾客散尽,飞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。
待风来扶着她起身时,已是庭院寂寂。有了周玉城的撑腰,身旁那些闲言碎语倒也没了,只不过飞镜也成了透明人。不过飞镜倒是看着高兴地厉害,并不在意什么,只是和风来慢悠悠地在寂静无人的小径上往寒江阁走着,一声声地叫着风来的名字。
看得出来周玉城的言语让她十分开怀,就连语气里都是难得一见的撒娇。风来见她一声大过一声,隐隐似有呐喊之势,连忙吓得要捂住她的嘴。
然而飞镜却被逗得咯咯直笑,东倒西歪地就是不让风来捂住,煞有介事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笑嘻嘻地跟她耍赖,“怕什么?你以为本小姐真吃醉了呀?”
飞镜甩开她,摇摇晃晃环顾四周,她们此刻走到一处空荡荡的天井里,天井四周爬满了花藤,地上满是金黄的银杏叶。飞镜满足地笑了起来,差点笑地直不起腰来,风来吓得要扶,手却被她一把抓住,
“风来,我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风来从来没见过如此生动活泼的田飞镜,眼前的她完全是个得了块糖饴的孩子,忍不住伸出手来跟每一个路过的人炫耀——
“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爹……竟然还有人知道,知道他不是病死的……”
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了,整个人如踩云端,似乎可以这般轻松地飘到云端的桂宫,口中不自觉地喃喃着,“……竟还有人知道……竟还有人……”
“风来,我好高兴,我长这么大,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。”
风来在一旁听着,虽不知她说的所谓何事,却也跟着红了眼眶。
一阵微风吹过,带来一阵秋夜的沁凉。飞镜忽然眼睛一湿,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气味,仿佛连老天都在为她寻来痛哭的理由。
然而她怆然睁眼,任由两行清泪映在月色里毫无声响地流下。
夜色本是最好的屏障,如此田飞镜才会这般无所顾忌地落下泪,却没想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却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,带着一脸愕然。
孙曦愣愣地站在庭院里,望着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的田飞镜目瞪口呆。
“田飞镜,你是怎么寻到这儿的?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