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在这母女之间十分为难,唯恐惹祸上身遭殃,再不敢辩解了,只能一个劲儿磕头求饶。
流光看她脸色不好,小心翼翼问,“要去找夫人吗?”
清宁冷笑道,“不去。”
她脑子里那个怪东西幸灾乐祸道,“叫你不听我话,现在吃亏不是活该?要我说,你就该好好整治你妹子。”
清宁不耐烦喊了声闭嘴,流光却以为在说自己,不敢说话了。
清宁在三岁那年跟着韫娘回到谢家,回谢家后刚开始日子过得不太好,韫娘是千娇万宠的姑娘,在闺房时学的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,既不会管人也不会管钱,归家后每日里就在房里以泪洗面。
下人看她好欺负,总是克扣清宁吃穿,还是舅舅谢思霄发现才避免清宁被虐待的命运。
所以清宁一开始就和韫娘不太亲近,反而更喜欢作为大舅的谢思霄。
下人们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,过了一会儿平日多话的若月才不平道,
“小姐又头脑不清楚了,您是她亲女儿,玉珠小姐不过在她膝下养过三四年,谁做母亲的不是偏宠自己女儿?”
清宁冷笑一声,“说不定我不是她亲女儿呢?”
这话若月不敢接,差点吓得跪倒在地。
说话间她们已到了了谢玉珠所住的揽春院。
揽春院里种着些春日才开放的迎春花、报春花、玉兰花和桃花,这倒不是谢二姑娘的兴趣,而是院子修建时种下的,如今在冬日,这些花没有开放,揽春院显得萧索萧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