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年纪的人就喜欢喜庆的颜色,老太太闻言十分赞成,对谢玉珠道,“你们年轻人就要趁着现在年纪小多穿些鲜嫩的衣服。”
这话像在针对谢玉珠,她每天不是穿白色就是穿灰色,家里人觉得这些颜色晦气,连大太太也说过她一次,可惜她丝毫没听进耳朵里。
谢玉珠咬着嘴唇道,“雪月同一色,这本就是贞洁不屈的寓意。”
老太太叹气,“我做什么要你们当贞洁烈女?”
清宁差点笑出声。
老太太是谢老太公的原配,也是一位十分普通的乡野妇人,能教养出三位出色的儿子可见一斑。
但她从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妇人,不然也不能以一介寒门身份在谢家夫人的位置上牢牢坐几十年。
如此过了片刻众人才渐渐散去,清宁走在最后,本准备外出,走到半路却见前面一个小亭子里坐着个穿白色裙子的少女,头发挽成丫髻,一幅愁苦的样子。因为刚落了水,又有些害风寒,此时她脸色有些憔悴。
清宁躲避不及,和她正巧撞上,不得不开口喊了一声“二姐姐。”
谢玉珠半垂着睫毛看一本书,闻言头也不抬,问她道,“你去哪儿呢?”
清宁身上换上一身宝蓝色男子衫袍,头发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,露出俊秀的眉目。她们这些世家女为了出行方便常做这种打扮,在谢玉珠嘴里就好像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。
清宁想起上辈子的谢玉珠,又和这辈子青涩许多的她对比一会儿,开口道,“今日天气不错,正好趁着这机会外出逛逛。”
谢玉珠的母亲是谢思霄的妾,也是大夫人的远房表妹,从身份上来说不算太差,而清宁不过寄人篱下的表小姐,两人照理来说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。然而当初谢玉珠生母去世后就在韫娘这里寄养过一段日子,在那段日子里两人便结下梁子。
谢玉珠哼了一声,“日日就往外走,你怎么这么不学无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