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叶慎寻声音紧了再紧,“别说话。”
一时间,只听见我和他一来二去的言语胶着。
可惜,我从来不是听话的主,满心只想帮身后人洗摘罪名,顿了顿,继续道:“后来我赴朋友的约,将他一同带去,在餐厅等候……”
话到关键,叶慎寻已然青筋毕露,音量控制不住几度上扬,“叫你安静听不见吗?”
我恍若失聪,“等候时,我们在餐厅弹钢琴聊天。之后我去洗手间,出来便见到慎星惊慌离开。我追上去,已经不见踪影。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兴许可以问问我的的朋友,哦、就是……”
须臾,察觉整个手肘都被人用巨大的力度往后拖。我知道是谁,下意识挣了挣,没料男子微微闪身向前,制着我的胳膊发狠一拉。我趔趄几小步回头,不期然地迎上一耳光,夹着冷冷嘲讽:“恭喜你,负罪感减轻了,滚吧!”
当大厅回荡着那当空一响,惹起周遭起伏的呼吸成片。连叶舜山都未料,严肃地抿紧嘴角,唯独叶忻只眨了眨眼,似未见着。
这厢,我也只来得及见一只大掌破空而来,面颊便开始火辣辣的疼。但那手掌仿佛有种力量,可袭击人的心脏。否则,为何只挨了这应得的一巴掌,我却觉得呼吸不畅?
或许,因为也是这样一双手,在我被所有人遗弃的时刻,用无比爱怜的姿态,抚上过我的脸庞。它所及之处,曾令我寸草不生的世界,万物复苏。可今日,他用同样的一双手,放了把火,将我为他保留的方寸之地,毁灭殆尽。
良久,不知叶舜山是心疼我这昔日徒孙,还是看不得叶慎寻隐忍的模样,终缓缓坐进椅子,面色稍霁,“事到如今,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间。我要见到慎星平安无事,其他容后再说。”
连沛阳也给那巴掌刮傻了,老爷子发话才站出来奔忙。他经过我身边,原想说句话安慰,我却因为无地自容,偏头一阵风跑走。
经过叶慎寻身边,那人神色未变,将我当空气般,有条不紊地安排相关人等去接触医院媒体和派出所部门。这屋子满满当当,却只有一个盛杉,趁大家不注意时追我出去,在院子里将我拦住。
“这事怪不得师兄。你可知,叶家人若知道你带叶慎星去见魏光阴,别说你给了叶长公子一个肾,你就是赔上一条命,叶忻也不见得罢休,那可是升级版叶慎寻!”
提到那个名字,我发怔的眼神慢慢回温,“他们……对光阴的成见如此之深?”
盛杉微微后退,似回忆起往事,眼底挂着悬而未决,好半晌才道。
“因为当年,将慎星推下阳台的,就是他啊。”
是他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