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魏光阴一语成谶。
那晚,手机再也没提示过有消息。我莫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蒙着被子流眼泪。中途怕被人察觉端倪,打开了电台掩盖,可那压抑的哭声还是被程穗晚听见。
单纯的她以为我还在介意无法同去美国,遂推门而入,蹿上床来抱住我说:“每个假期我都会回来看你和爸妈的。想念的时候,也可以上网呀。”
我像是终于找到契机,不管不顾,放声大哭。程穗晚被我感染,眼圈也渐渐红起。
没有星光的夜,唯独明月的清辉万年不动地洒下。两个十八岁的少女抱在一起,为青涩的忧愁辗转难眠。那时的我,如果知道,这次分别意味着什么,无论如何,我都不会被盛杉吓到。
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:“我的确很怕,有天他会对我拔刀相向。但现在想来,比起失去他,恐惧算什么啊。在你眼里,魏光阴或许很差,可我喜欢就够了啊。”
那个男孩,我喜欢就够了。
然而,再没机会诉与他。
刘大壮是第二个知道我去不了美国的人。相比萧何的若有所思,他表现出来的是欢喜雀跃。
“这才对嘛,国内教育多好啊,没必要花大价钱喝洋墨水。”
萧何:“别瞎说了,你不就想有个人陪你疯癫吗?”
“那怎么能叫疯癫呢?那叫执手闯荡江湖。”
他还沉浸在武侠小说里无法自拔,我的神啊赶紧收了他吧。
出来小会时,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,刘大壮却说:“本来想给魏光阴举办个欢送会的,他却说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没时间,只好机场送行再见面啰。”
我太阳穴一跳:“他已经定好机票了?”
刘大壮疑惑地扫我一眼:“是啊,就这周六,走得可真急。不过,他的行踪,居然没告诉你?”
萧何毕竟与蛇厂老板一个村,估计听到点儿什么风言风语,立在一旁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