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妻子没有这个意思,没有透出口风来,银屏怎么敢这样打趣他?
说不定就是妻子又发作了,想让他收个妾,但又别扭,不肯直说,才这样拐弯抹角地试探他。
“一次又一次,你究竟闹够了没有?”裴景彦自问将一颗真心给了她,但她如此不珍惜,一次次作践他,令他失望又愤怒,“是不是非要我收了,你才不闹了?”
苏浅灵的眸子瞬间大睁,“腾”的一下站起来,声音都变了调:“你说什么?!”
“怎么?”裴景彦冷笑,“舍不得了?”
苏浅灵被他话里的意思震惊到了,一时间判断不出来,他究竟是说气话,还是当真有这个意思。
但她不肯落了面子,睫毛颤了颤,忍住泪水不滚落,掐着手心,强行说道:“我有什么舍不得?我有什么资格舍不得?二爷要纳妾,身为二爷的妻,我自然要成全。谁能讨二爷喜欢,我还要好好感谢她,又何来的舍不得?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爷不痛快吧?”
这话卑微到了极点,又绵里藏针,直是让裴景彦不知如何是好。指着她,手指颤抖,口中直道:“你,你——”
苏浅灵挺直腰杆,脖颈笔直,下巴抬起来,骄傲地不肯眨眼。
然而,眼泪还是从眼眶滚落。
“哇哦。”灰灰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感叹句,“她逻辑自洽哦。”
爱得骄傲,爱得卑微,能作能闹,还有理有据。
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主!
“假如她不牵扯旁人,我一定为她点赞666!”灰灰说道。
韶音此刻站在院子外头,与其他丫鬟们一起,听着屋里头传来的动静,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。
心里却道:“等着看吧。”
如果他们二人不拉无辜的人进来,她也不会搞事情、搅浑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