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疯子!”
他停下脱掉西服衬衫,姚思睦翘起头,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,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,撞得她松开了嘴,“从明天起,你别想出门,看看我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能有多坏,看看你能不能把他教得拔掉老子的呼吸器,你最好教得他有胆子拿刀捅死我,我不但把遗产全给你们,咽气前还会夸你干得好——”
他越发的疯狂,眼睛充血,姚思睦却从他的疯言疯语中冷静下来。
他说的那些话,起初她以为是愤怒,直到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钝痛的悲伤,像她迟来的愤怒一样,她迟顿地察觉到眼角滑下一滴冰凉的泪,不是为自己委屈,而是为她迟顿地感受到了他那深埋的,不易察觉的痛苦。
那种痛苦,让他如此厌恶世间,厌恶活着的自己。
她倔犟挣扎的手松弛下来,身体也渐渐软化,他在最重的一次撞击后静止了一刻,然后像山崩一样垮下身体,伏在她身上。
“你恨我——”他在她耳边低喘地说,“就生个比我更狠毒的孩子,让我自食其果。”
姚思睦第二天就知道周严果说的不是疯话。
她站在书房门口,瞪着立在电梯门口的两尊黑衣门神,“我要换衣服!”
那两个人像雕像,耷垂着眼,纹丝不动。
姚思睦解开浴袍的腰带,两襟刚散开,两尊门神已经背过身去。
她悻悻地系紧腰带,一个早上,她试过装病,扮可怜,引诱……都没有用,这两个人就是瞎子聋子,牢牢地把守着电梯和安全通道的那扇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