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眼睛发涩,讷讷地开口:“对不起。”
“啊?”
柯温哲终于抬起头来,有些疑惑地看向秦听,“怎么莫名其妙地道歉。”
抬头才发现,秦听不光莫名其妙地道了歉,还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。
她的眼泪跟珍珠似的,从眼眶里出来,砸在柯温哲抄完的化学试卷上。本来就被她抹得难辨原理的化学方程式,这下更是不知所云、无人知晓。
“对不起,”秦听又说,她抽了抽鼻子,很努力地想把眼泪憋回去,却只是徒劳地让嗓音的哭腔更重,“都是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好,才会麻烦你抄卷子,连寝室都回不了。”
她弄不懂磁场电场受力分析,不明白如果处理工厂废水要先加入哪一个试剂,生物的遗传连锁分离定律于她而言像是什么魔咒,就算每个字都能读懂,也画不明白哪个祖先是红绿色盲基因的携带者。
她当不了一个好学生,也做不到成为一个优秀卓越的篮球运动员。
秦听不用闭眼想象,母亲冷声告诉她没有天赋,劝她趁早放弃、不要自讨苦吃的样子就能浮现在脑海中。
这些的这些就算了,糟糕也只是她一人糟糕。
但现在却是将柯温哲拖下水。他有数学竞赛物理竞赛,他有三百分的选考物化生要应付,他的时间应该用来做更盏亮更有意义的事,而不是一个人在教室里替她抄作业。
秦听有些难堪地抹掉自己的眼泪,“我却连卷子都抄不好。”
柯温哲把笔停了,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。
他把自己身旁的椅子拉开,示意秦听坐下,又递给她一包纸。
纸巾触感柔软,柯温哲的声线也柔和,他盯着秦听有些雾蒙蒙的眼,问她:“距离寝室熄灯还有十五分钟,你想要聊一个十分钟的天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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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