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白纸张上,他的字遒劲漂亮,解题思路干净清晰,字里行间都彰显着柯温哲这个人,是怎么样的优秀。
秦听又看了眼手边自己的卷子,轻轻叹了口气。她把水笔的笔盖合上,想着要不今晚跟教练说一声,早点结束训练回来抄卷子。
毕竟柯温哲的时间,不该是拿来替她做抄作业这种无意义的事。
但到了篮球馆,教练一听她的话,脸拉得比尼斯湖水怪的脖子还长,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诫秦听:
“你跟我说你要提早回去抄试卷?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,啊?”
教练从球队经理手里抽过她们比赛和训练数据的记录本,将上面记录的数字指给秦听看,磨出老茧的手指在本子上按得大力。
“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水平吗,你知道我们跟其他篮球队差多少吗?离篮球锦标赛没几天了,别的球队都在拼命训练丝毫不懈怠,你们一个个地倒好,不来的不来,忙着抄作业的抄作业。这场比赛对你真的就那么可有可无吗?”
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,声响大得在秦听耳边炸开。
教练明显看起来心情不好,而秦听碰巧撞在了他的枪口上,成了他郁结情绪的一个宣泄口。
可是谁又没有情绪。
秦听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,更知道自己跟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之间的差距有多大——她就是太知道了,所以才彷徨犹豫,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抉择。
“教练你别这么说听听了,你知道听听她妈妈一直想让她退出篮球队,她压力已经很大了。”于霁闻声过来劝。
教练深呼吸了一口气,脾气似乎下去一点,又看了一眼秦听,“你今晚留下来加训,不然就走人好了。”
语气重得像是在逼秦听做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