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信神佛,我信我自己。”祝星慢条斯理道,明明是极狂妄的话,由她说来却是自然极了。
卫湛笑开,笑声爽朗。
“你厉害,信自己是应当的。”卫湛赞她。
“那你也信我,如何?”祝星将药箱放在床头小几上,挨着他坐下。
卫湛脸一下子便红了,张口想说男女授受不亲,但忽然又不是那么想说,只默许下来。他被祝星这一计直言直语砸得不知东西南北,心头小鹿几乎将他撞得无法呼吸,在晕头转向之中他含混地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答的什么。
祝星目的达成,心满意足:“那你坐好,我为你换眼上白绫。”
卫湛晕晕乎乎地坐好,突然想起什么,忙向床内缩去:“不行。”
祝星问:“有何不行?”
“你昨日因我遇刺,我心中已是万分过意不去,怎能眼睁睁再看你因我涉险?”卫湛正色,说起话来条理清晰。
祝星莞尔:“我又无事,你怕什么?”
“今日无事,可明日、后日又或是大后日呢?”卫湛语气温柔,“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你为我治一次眼,便要受一次惊吓,若是哪一次有什么意外,我心中怎么过意得去?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治,免得心惊肉跳。”
祝星摇头:“我不怕的。”
卫湛坚持:“不行。”
“你刚刚都说了要信我。”祝星拿出刚才哄骗他时的杀手锏,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难道你说话算不得数?”
卫湛被她借力打力,堵得哑口无言。怪只怪他被她一句“信我”迷得七荤八素,下意识答应了:“算数,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你既然信我,便该信我能治好你,也该信我能应对一切。我保证,你信我。”祝星说着将人从床内拖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