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教练一改往日直奔重点的说话方式,声音甚至带笑:“边慈,你在忙吗?”
“不忙。”边慈并不适应这样的交流方式, 单方面结束含蓄,替何教练打开这通电话的突破口, “教练,关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吗?”
何教练愣了几秒, 然后叹了一口气。
“打了,学校的事情她都跟我说了。”
常年带队训练的缘故, 何教练的声音低沉且偏粗, 但比起刚才压着嗓子的细声细语,边慈还是觉得她这样说话比较亲切。
“对不起,教练。”
“为什么要道歉?”
“……我太任性了, 你托关系让我进重点班,我辜负了你的好意,还让你在好友面前为难。”无人在场,边慈还是下意识垂下头, 手指不安地绞着校服裙边。
“你多想了,我没有为难。”
何教练说不出关飒那种暖心窝子的话,她就不是那种容易心软的性格,所以连安慰都显得硬邦邦的:“选择在什么样的环境重新开始,是你的自由,大学是给你自己考的,与我无关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隔着电话,何教练的威严仍能传递到边慈面前,她一如往常那般惶恐不安。
以前她能用一次又一次的好成绩向何教练证明,教练没有挑错人,她是值得被栽培的选手,所以千万不要放弃她。
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用行动证明了,教练不用再栽培她,可她还是不想被放弃。
边慈攥紧裙边角,握着手机,对那头的人诚恳保证:“教练,我会努力考回重点班的。”
“我听关飒说了,五中高三不实行走班制。”
言下之意,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,这次离开是单程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