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不料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,不过好在早有准备,那金掌门便是被周围揍成猪头,也不敢把江家攀咬出来。

但江家却不愿就此放弃。

江逊站出来,拉住裴凉的手,温声道:“师妹说得对,是我们方才处理不妥。”

“只一味想护着世伯世兄还有老太太灵前安宁,一心压下金掌门的话柄,以图丧礼之后再行处理。却不料师妹对家中账务心知肚明,却是不必在灵堂前对账攀扯,闹得世伯他们不得安宁的。”

“是我蠢笨了,一时可处理的事偏要留到日后,让师妹徒增烦恼,是我等不对。”

这话说得倒也漂亮,周围人至少听了是觉得江家方才态度虽然不妥,但想法却是妥当的。

毕竟谁也没料到裴大小姐对家族产业心里门儿清,不是谁都能轻易诓骗的。

江家虽为姻亲,但到底是外人,如果真跟金掌门就这笔账掰扯起来。假设裴大小姐懵懂无知,势必还真得搞出灵堂查账的事情,让裴家徒增笑柄。

这么看来,方才江家一口认下那账,怕也是对金掌门的契书造假心知肚明,只不想闹得灵堂难看而已。

裴凉就笑了,也不怪这江家把名声经营得这么好,别说江掌门,单看着江逊。

年纪轻轻的,好话坏话全都被他说完,捅人一刀还让人记他好的本事,就不是常人能比。

可裴凉岂会让人占这等便宜?

她也笑了:“师兄不必自责,是我冲动,方才没能理解师兄和世伯的苦心,迁怒于你们,此时心中也是万般愧疚。”

江逊脸上笑意越发深了,正要继续宽慰两句。

裴凉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头皮一麻:“方才我还以为师兄世伯是介意那笔钱是韩家借与我父亲,羞于提及,所以才囫囵承认,让我平白受这冤屈。”

“如今看来,是我小人之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