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金掌门一懵。

裴凉道:“要欺诈勒索,连这些事前功课都懒得做吗?我裴家在金掌门眼里到底多不堪?蠢到连这都不会过问?”

“据我所知,金鸿派从金掌门之父,老掌门那一代开始,就年年入不敷出,经常抵押变卖田宅庄子。”

“听说去岁末连祭田都卖了,恕晚辈直言,若金掌门能一口气拿出这般巨款,还需变卖这福泽子孙,赡养全族的祭田?”

“当时我父亲可还未向金掌门借钱吧?”

“这,这——”金掌门脸色一变,下意识冲江家看去。

江家连忙躲避开他的视线。

裴凉立马道:“金掌门可得好好想想,钱是如何来的,抵押典当或者变卖家业得的,这般数目,来龙去脉极易探寻。”

金掌柜哪里想得出来?他压根没有想到裴家这一介孤女,正该是六神无主的地步,却思维缜密,对自己家生意账目一清二楚,甚至对周围交好世家门派的底细也心知肚明。

哪里像个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?

金掌门这般支支吾吾,周围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。

有那暴脾气的,当场就站起来,一把抓住他的脖子,蒲扇大的手一巴掌抽他脸上。

把金掌门直接抽得原地转了一圈——

“呸!灵堂之前勒索人孤儿寡母,亏得方才还大义凌然,无耻!”

“金鸿派如今是越发不堪了。”

“正是,子孙不济是小事,风骨节气都丢了,那是真的完了。”

众人义愤填膺之余,也颇为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