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飞羽笑了:“但农户一般家家有水缸,且你们去买粮之时不少村户已经炊烟袅袅,怕是暂时喝不了那井水。”

裴凉道:“这些个老弱妇孺喝不喝有甚关系?从他们特殊密道里下来的青壮土匪喝了不是正好?”

这下就是师飞羽眼里也掩不住惊愕了:“这你都知道?”

应四季:“知道什么?”

裴凉指了指那连绵的荒山:“去年虫灾,导致这里遍地无翠色,没了茂密丛林遮掩,对方又想拿下数百精锐,硬拼肯定必行,所以他们肯定得提前布置,谁想自作聪明反倒让人生疑。”

“那上山的必经之路,怕是碎石堆多了点,挣口粮已经费劲的时节,谁会嫌出屁来往山上磊石头?”

“那不就是普通的石碓吗?山坡都这样啊?”应四季道。

“其他山坡的石碓可不是这种在背后一戳就倒的结构。”裴凉笑了笑:“师将军也是注意到这点才起疑的吧?”

师飞羽点头:“还有沿途脚印,道上土壤湿润,这两日才下过雨,山道上的脚印往返数量却失衡。”

“想来是有别的路径。”

那么在这附近的村子就可疑了,有的山匪为害一方,但这里却是家家户户壮丁落草为寇,留妇孺老弱相互支应,倒是比一般匪窝聪明多了。

裴凉道:“所以我确定这个村子实际也是匪窝据点后,便肯定他们选择偷袭。”

“那些石块结构松散,稍有大风便自行滚落,不可能随时布置,肯定知道了我们近日到来先做的准备。”

“但以对方的狡猾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精锐军队硬拼,所以通过村子下黑手是肯定的。”

“但他们可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去买粮,你觉得他们一开始做的准备是什么?”师飞羽问。

“毒虫。”裴凉道:“这里河宽水急,从上游下毒是不可能的事。偷袭的首要条件是以最小的代价重创军队的作战力。”

“此地盛产毒蝎,甚至京中各大药房都是由此地供应,只要趁咱们睡着,摸黑放一批饿了好几天的毒虫,周围荒芜只有咱们这五百多鲜活的食物,即便无法精准打击,怕也能让我们陷入混乱,战力崩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