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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致入微,将她照顾得面面俱到也罢,最令念卿着羞的是爷实在,唉,实在麻犯。何曾想自打成亲,爷便大幅缩减韩家的生意,将泰半的时间都给了她。一年下来,呆在她闺房的时日比在外奔忙的日子多得多。好似成日里同她耳鬓厮磨,亦不觉得腻。

便是她喝药,他亦绝不肯拿帕子与她擦嘴,非得他亲着才算完。而她一天喝三顿,他必要这般亲她三回。她甚至想,若非这药是为妇人所制,爷怕不是要陪着她一起喝。

他疼她,她心里甜蜜。却又不无忧思。

怪她身子骨不争气。自进门起,爷便为了她屡次忤逆婆母。如今更为了她不顾孝名,打算出府另立门户。如此一来,母子间岂非要彻底失和,弄到无法收拾的境地!

“爷!”心随念转,念卿下意识贴近了韩奕羡,伏在他胸口低低的问:“我们真的要搬出去吗?”

韩奕羡微挪了挪手臂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,随即,他垂首在她额上亲了一记。方开口应道:“嗯!”

他神色温柔,口气坚定:“不日,我们就搬。”

他一面说,一面安抚的抚摸她晨起时披散着,还未梳成髻的秀发缓声道:

“新府邸爷都安排好了,卿儿会喜欢的。”说罢,忍不住又抬了她的下巴,亲了上去。

天晓得,此生此世他真当是看不够她,亲不够她!怎么亲都不够,怎么亲都不满足!

若不曾亲历,没有人能体会他这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与不安;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那时时萦绕于他心头近乎忐忑的情绪。直至而今,他重生近一年,然每当午夜梦回他再是睡不了,悄悄起身,掌灯细细端详她宁谧安然的睡颜,那种庆幸与感恩的心情,难描难绘,真真有若劫后余生。

“爷!”好半晌后才被放开的念卿红着脸,羞声嗔道。

便是如此,爷啊,似乎亲她成瘾。常常弄得她心口泛甜,又羞臊不已。

“卿儿”韩奕羡笑笑看她,亲昵的刮一下她的鼻尖,搂住她柔声低语:“爷早说了,你什么都不必担心,一切自有爷来应对!”

他知她的顾虑和不安。她不愿他为她担上不孝的骂名。可他不能不表现决绝。母亲一若前世对念卿轻视又不喜。甚或犹有过之,因他总守着她,为了多陪着她,他刻意缩减了韩家的生意,不若前世那般看重家业门楣。这便使得母亲愈为不满。

想起前几日母亲着人叫他过去所议之事,韩奕羡俯脸贴住念卿的脸颊,幽深俊眸闪现一抹决然。那日,他的回答令得母亲当场摔碎了几案上的茶盏。

只母亲大概料不到他的决心!端以为他是故意拿话激她,逼她让步罢了!殊不知,离府是他自重生后,便一直在做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