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言停住动作,沉默了片刻,方轻声应道:“好。”
说罢,她没有看韩奕羡,只是低头接着刻印。
是夜,庭毅给他的爷沐浴更衣。尔后自己也沐浴换了衣裳。将爷安置歇下后,他抱着换下来的衣物打开门,打算去院中的水井边打水洗衣。
才走进院子便碰到冬灵。
他看一看她,有些讷讷的招呼道:“冬灵姑娘。”
言罢,顿在那里不知道再说什么好。
庭毅喜欢冬灵,在韩府的时候,他已对她动心。他甚至都想过寻个时机,让爷给夫人提一提,探探冬灵的口风。若她愿意,便由夫人做主将冬灵许配给他。
只是造化弄人。谁也没想到后头会出现那一连串的变故。以为冬灵身死的那一刻,他心中大疼;而在狱中的时候,他惦念最深的除了爷就只有冬灵。
再到后来,他确定夫人同冬灵都还活着,并没有死。他暗里无上欢喜。随后又不得不无比痛苦的做出决定:
这辈子皆要将对冬灵的爱慕深埋心底。她不必知道,他默默喜欢便好。眼下爷这般情状,亦不知要到哪一时才得好?
而现下他其实也无法笃定,夫人同爷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?
夫人当初走的决绝。现在虽悉心照顾着爷,但却并不与爷同寝。仍如韩府决裂时的光景,同爷分房而居。
而若是夫人和爷终不能破镜重圆,重修旧好。那他同冬灵又何能厮守,结为夫妻?
更甭论,现在他落魄如斯,能给人姑娘什么呢?
没得白白误了人,扰了人!
是以这两天里,他见到她,总是尽量装得平淡,想要表现得自然一些。奈何,心不由人。他看见她,心头便觉欢喜而紧张。常常不晓得该说啥才好。就若这会,庭毅下意识挠头,很是着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