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眼里浮现水光,似觉察不妥,又赶紧拿指掖掖眼角,轻声叹了口气:“唉哟,天可见,这次我们凤夫人真是受了罪了!”
秦嬷嬷是锦凤的奶娘,对这个她一手带大的主子,素来忠心不二,比对自己亲生的闺女还要亲。而锦凤亦视这位乳母为心腹,对其很是信赖。
是以,这回她家主子为什么会被“烫伤”,秦嬷嬷自然心中有数。也因此,她非常清楚自家夫人不让二爷帮换药的原因。
多年主仆,默契十足。锦凤当即心领神会,望着秦嬷嬷笑道:“还是嬷嬷懂我。”
又道:“嬷嬷你别难过,有爷照顾着我,我现在可没那么疼了!”说罢,眼风转向韩奕羡,水眸含情,神情楚楚。
秦嬷嬷连连点头,直道:“亏得二爷周到,有我们二爷照看您,老奴安心着呢!”
韩奕羡笑笑,看一看锦凤笑问:“真不用爷帮你换药?”
锦凤臻首轻摇,柔柔应声:“嗯,换药不用爷。”
随即她展颜一笑,撒娇道:“爷只要陪着凤儿就好。”
韩奕羡顿了片刻未再坚持。他挑着嘴角,从善如流笑道:“既如此,爷依你便是。”
锦凤心下一松,紧接着又不免感觉失望,为他这么轻易的应允。若换了虞念卿,他当如何?他会坚持的吧!听说在北院里,他只要得空便一定会亲手喂那女人喝汤药。何止给人喂药,便是用膳,亦要娇&宠着哄喂,腻歪得不行。
而她,成亲两载,昨日晚膳是他第一次给她喂饭。因为她手的不便。即使他们有亲密的行&房,儿子都给生了两个。可似乎他对她的热情,仅仅只限于那事上头。甚至就那档子事来说,一直以来亦是她服侍于他,主动承&欢。倘他有兴致,他会不吝回应。若他不想,他就能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,无动于衷。完全无视她的颜面,无视她明显的示爱。
一如他这趟回来这么些时日,统共在她这里歇了两夜。可这两夜里,他都没要她。前次纵然她为此落泪,当时他明明有些着慌不安,却硬是不曾转圜。而昨夜里,他只道她伤了手,要好生歇息。理由冠冕堂皇,说到底不过是不想要罢了。
然她的爷虽然年轻有为,芝兰玉树。但在情&事上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,甚或在那事上,他有着迥异于人前的面孔。他会现出他的公子派头,如同一个最会玩的纨绔子弟一般,贪&欢恣意,精于风&月。特别放得开,特别的狠!全不似他在人前的温文和内敛。由此,显而易见在这段时间的侍寝中,北院里的那个将她的爷喂得很饱!
锦凤心中冷嗤,虞念卿生得一副娇娇弱弱,贞静娴雅的脸孔。但其实不过是个狐&媚&子,骨子里的y&贱放&荡。不然怎么能勾得她的爷若被下了蛊,心心念念神魂颠倒,那般的沉迷。念及此,她恨极,心里嫉妒噬心,只面上笑意不变,分毫不显。
秦嬷嬷望了望她,眼里闪过一抹心疼。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情绪,她十分了解。可怜她家夫人正经大家小姐出身,竟生生被那么个寒酸得上不得台面的寒门之女,给压了一头!不单疼宠不及,就是名分也给的不够顺堂。不可直接唤作“少夫人”只能委委屈屈唤一声“凤夫人”!